叶夫根尼·帕夫洛维奇顿时默不作声了,但是伊波利特还是带着焦急的神情看着他。
“怎么?完了吗?”伊丽莎白·普罗科菲耶夫娜对叶夫根尼·帕夫洛维奇说,“老弟,你快结束吧,他应该去睡觉啦。你是说不出来吗?”(她显得异常恼怒。)
“我倒很想加以补充。”叶夫根尼·帕夫洛维奇继续微笑着说,“捷连季耶夫先生,我从你的朋友们那里听到的一切,还有您刚才施展出的无可置疑的天才,说出来的那一番话,据我看来,全应该归结到一种学说里去,那就是权利应该占优势,应该把它摆在第一位,把它放在中心,完全排斥其他的一切,甚至也许比对权利究竟是什么的研究还要重要。我这话也说错了吧?”
“您当然说错了,我甚至没有了解您的意思……接下来呢?”
角落里也发出一阵怨声。列别杰夫的外甥喃喃地说着什么话。
“接下来差不多没有什么了,”叶夫根尼·帕夫洛维奇继续说,“我只是想指出,如果站在这样的立场来看,就很容易归结到暴力的权利上去,也就是归结到个人拳头和个人意愿上去,世界上时常会有这样的结果。蒲鲁东 [2] 所主张的就是暴力的权利。在美国战争时,有许多最进步的自由主义者都宣布他们拥护种植场主,因为他们说黑奴总是黑奴,比白种人低,暴力的权利应该在白种人方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