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玉端了热水进来,宋锦茵抿了抿唇,到底还是放下手中的筷箸。
她起身行了几步,摸了摸肚子。
“孙姐姐说的是,外头这天,”雪玉边说边摇头,“便是站在廊下,也怕是会溅湿衣袍,哪都去不得。”
宋锦茵拿起帕子的手停了停,忽地想问一句裴晏舟的去处,话到唇边转了一许,却又被压了回去。
净了脸,宋锦茵才想起今儿一早,她生出的愁绪。
“孙姐姐可知如今城中粮价?”
“属下可以去查,姑娘怎得突然问起了这个?”
“大抵是幼时经历过那么一场,怕了。”
宋锦茵笑了笑,没再抗拒想起曾经安阳县的那场大水,语气温和,“我手上还有些钱,想买些粮食备下,多少石都行。”
孙娘子顺势看向外头的天,如今冯易两家出了事,听闻搜查出来的钱财宝物不计其数,想来洛城这两年,约莫是压了不少穷苦百姓。
这灾害不来最好,若真有落下的那一日,流民只会比两年前更甚。
“姑娘放心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“多谢孙姐姐。”
宋锦茵起身挑了个青色荷包,又往里头放了些赏钱,“想来大厨该是同李叔那般的年纪,又一直在灶边忙碌,这个颜色应当正正好。”